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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七夕24h】夫夫夜话

EC七夕产粮活动第2棒 

上一位 @I am一条锅 

下一位 @GTZSmy 

凌晨一点了。

Charles还没睡。

他最近也算是处理完了所有的事，但或许是生物钟使然，他还是清醒的很。

Erik和他共享一张大床，他睡眠浅，听着Charles翻来覆去的声音就醒了。他转向Charles，把他搂在怀里，Charles的脑袋紧贴着他穿着真丝睡袍的胸口。“怎么了Charles，睡不着？”

Erik本事想问他是不是还在想着Jean的事，但他犹豫了，照Charles的性格，提起这事估计又会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只是睡不着，大概是前几天有点神经衰竭。“Charles拿他的脑袋蹭蹭Erik的胸膛，他的小男友总是忘了他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抬头和Erik对视，蓝色的眼睛让Erik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

Erik当然不知道，他努力在脑中思索了所有他们重要的节日：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一起下棋、第一次做爱…但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

Charles又不可避免的知道Erik在想什么了，他轻笑出声，“今天是七夕。”

“七夕？”

“和情人节很像，是中国的节日。”

Erik似懂非懂，他还带着从睡梦中被吵醒的那几丝慵懒与缱绻，他眯着眼睛，眼里只有Charles的脸，他讲起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时候脸上会发光，哪怕是在漆黑的凌晨，他也耀眼得刺眼。

Charles坐起来，他走到窗边，倚靠在窗槛上。

Erik也从他那一侧爬起，他站在Charles的身后，控制远处放酒的托盘来到自己身边。他给自己和Charles都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控制着托盘飞到Charles的面前。

Charles拿下酒。

”Erik你这样很像个酒店服务生。“他对着身后的人举了举杯。

Erik贴近了他，他们两人的鼻息混杂在一起，”我一直愿意为你服务。“他低头亲吻Charles的额头。

Charles本想再说几句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的废话，但想想Erik肯定也不放在心上，他饮了一口杯中的酒，面对着窗外繁星，他不由的想到了他曾经窥见过的Erik的内心。

在很早之前，甚至是他们还不曾反目成仇的时候，Erik的精神世界就是这样，浓重如墨，糟糕的记忆混杂着在他的灵魂深处搅动。唯一的亮光，就是有Charles出现的时刻。Charles其实早在那时就知道Erik对自己怀有不一样的情感，但当时他以为这是所谓的友谊，然后他觉得Erik也许是把他当作为数不多的还活在世上的亲人了。

说来可笑，Charles自以为自己是个糟糕的人，但是没想到在Erik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对他的小小情愫却是唯一盛开的玫瑰。

Erik曾和他对立，他们曾打的不可开交，直到身边的珍爱的人都因此受伤。其实他们两个都只是看不清自己内心的傻瓜罢了。

Charles继续望向前方，前面是幽深的、无边的森林。

“我给你讲讲七夕的故事吧。“

他不需要回头，他知道Erik在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牛的男人，人们叫他牛郎。他遇见了一位仙女，叫做织女。“

这又是老套的很久很久以前的开头，就像Charles给学校里所有晚上做噩梦的孩子讲的一样。

“牛郎和织女相爱了，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但是好景不长，织女的妈妈阻挠他们在一起。织女的妈妈是王母娘娘，她就像赫拉那样，掌管天上的事。“

”王母娘娘觉得这个男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就把他的女儿抓回了天上，不让他们相见。“

”牛郎并不放弃，他长途跋涉去找织女，眼看着他就要与织女相见了，王母娘娘大手一挥用她的簪子在两人之间画成了一条河。“

“但是牛郎还是坚持，于是天上的喜鹊听到了他的呼唤，喜鹊们飞到河的上方，组成了鹊桥，让牛郎织女能在鹊桥上相会。”

“你觉得我们像牛郎和织女吗？我们相爱，但是却被迫分开。”Erik突然很认真，他低下头，把头埋在Charles的颈窝，他的鼻息喷在Charles敏感的颈间，让Charles痒的不行。

“我从不觉得有什么外力使我们分开，我们的心依旧在一起不是吗。”Charles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向后伸揉揉Erik的脑袋，“不管你站在哪一边，是四骑士还是基诺沙，我都觉得你心里有我。”

Erik眼神暗了暗，他沉默了。

“我们把今天当作情人节来过吧，我总告诉那些孩子们情侣之间总得过些有的没的情人节，我自己都还没过过。”Charles突然转过身，他眼里闪着光，盯着Erik的脸。Erik又在那一瞬间心跳错了拍。

“我要去纽约最有名的那家西餐厅，等天亮以后我就去订座，或许我们可以像那些小情侣一样去看场电影，如果有空我可以带你去我学校看看，那里有一处是学校情侣必去的地方，说是会被爱神祝福。”Charles嘴角上扬，他似乎在幻想着甜甜的恋爱生活。

月亮突然从云后出来了，冷冷的光撒在窗沿上，爬上了他们身后的那张大床，他们的影子映在床上，像是依偎着。Erik注视着面前人背着月光的脸庞，突然有些心疼。

这些简简单单的事物原来都在Charles的生活轨迹里，Massachusetts有很多好吃的西餐厅，哈佛周围就有一家，他常常上午泡在图书馆里，中午去那杯好好犒劳自己。Boston Theater也不远，他甚至可以看完午场的话剧再去看一场电影。只是在他开始成为那个Professor X之后，他就被迫把这一切从他的生活中删除了。但是在Erik面前，他只是Charles，那么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加回来，也未尝不可。

Erik也很感慨，他们初遇的时候两个人都一无所有。然后Charles承担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也包括他的。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大概是个法国作家写的（*实际是弗朗索瓦丝·萨冈写给让·保罗·萨特的情书），此时用来形容Charles贴切的过分。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Charles一直这样，仿佛世俗的尘埃根本沾不上他的衣摆。这样的Charles曾让Erik觉得难以触及，于是他以为自己不爱他。他做了很多伤害Charles的事，他甚至觉得他们俩就像两只刺猬试图相互拥抱，最后被对方的刺扎得遍体鳞伤。

最后他领悟到了一件事，爱情是躲不掉的，回避、躲闪、辗转腾挪都毫无作用，该来的，总还是会来。他原先总是耻于大大方方的表现自己，但现在他想开了。他厌恶曾经的自己，多疑、残忍、背信弃义，但是爱着Charles的他却勇敢、明亮、明公正义。他面对自己的情愫，因为这只是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罢了。他会像勇敢的牛郎那样，跨过那条河，跨过所有的河，走到Charles的身边。

所以他搂上了Charles的腰。

“我爱你。”

“其实我不太懂爱情。”

“但我看什么都像你，看月亮，像你，看星星，像你。路灯朦胧的光让我想到你，台前明亮的灯让我想到你，点唱机里的老歌让我想到你，路边的流浪歌手的小调让我想到你。“

“我不太懂爱情，但我想走向你。”

Charles的眼睛里有水光流转，他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身边的一切，甚至怀疑过爱情，但他该死的就是相信Erik说的每一句话，他曾经因为相信受伤，但在Erik面前他总是心甘情愿，哪怕是谎言。

事实是Erik已经不会在他面前说谎了，虽然有时还会因为自己熬夜看了最新出的电影而撒上几句无伤大雅的谎。他们总是相互坦诚，这大概是经历了所有腥风血雨和勾心斗角之后的简单共识，他们把每一天都过的很彻底，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去说。所以他知道今天会是他们的情人节，或许之后每一天都会是他们的情人节，Erik总是和他自己一样，总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爱人。

Erik吻上Charles的嘴角，在唇舌之间含糊地吐出一个好字。Charles配合地回吻。远处的月亮不知怎的又隐回云层中了，只剩一些微弱的星光照在两人的头顶。空腹喝的威士忌酒劲来的迅速，Charles只觉得被包围在Erik温暖的胸膛里，有些晕晕乎乎。

墙上的时钟指针又转过一圈，Charles有些累了，他的精力在和Erik描述明天的计划时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他靠在Erik的胸口。

“亲爱的，我困了，我想我们该睡了。”

是的，他想他得睡了，毕竟天亮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温暖的阳光，醇厚的红酒，可口的牛排，感人的电影，和最爱的人。